Xi liang

我预感会晚婚,应该是等你


        昨天朋友问我怎么还没谈恋爱,我笑着跟她打趣“月老你给牵个线?”


        怎么还没谈恋爱?


        这个问题难倒了我,身边不乏优秀合适的人选,总是嚷嚷着想谈恋爱的我却怎么也没下手。


        细细想来,已经22岁的我居然还没有处过对象。但我知道的,我恋爱过。


        高二那年的元旦晚会,他跟我搭档主持人。去演播厅彩排的路上,有个人冲他打招呼“干什么去呢!”


        他眼睛笑的眯起来咧着嘴,扭头看着我说“带她步入殿堂啊”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句话我记了好久,大概忘不掉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太早遇见让自己惊艳的人,所以看谁都平平无奇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,来学校算是消遣生活。但从不嚣张跋扈,到哪都有成群的好友,大家对他的评价很高。


        哪哪都好的他,唯独成绩不行。但是又聪明异常,连老师们都喜欢他。偏生上天就是会偏爱一个人,给了他好的家世,又给他一副好的皮囊。


        情商高的他,口才也很好。出去玩只要有他在就可以放心了,定不会让你有尴尬的时候。


        我们一个班,恰巧是同桌。这么好的他,我何德何能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自习,教室外面有人找他。一个漂亮的红着脸的女生,身后还站着一群应该是小漂亮的姐妹盯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出去了。我心里痒痒又告诉自己别跟个傻子一样围着看。众人起哄,我硬是头也不抬,连瞥一眼都没有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回来了。没有说话,周围同学调侃之下也没有说什么,我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。着急得不行,皱着眉头紧盯面前的题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不理理我呀…”旁边的人出了声,少年特有的清爽的声音,此时是软软糯糯,似乎其中还夹藏着委屈。


        只看见他爬在桌子上,歪头瞅我,眨巴着眼睛等我说话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小漂亮我是知道的,隔壁班班花,生的白白净净,说话的时候声音细细小小,不少人喜欢她。


       我忽然有点心虚,低着头眼睛往旁边瞟“刚刚那个…找你什么事啊?”语调故作轻松,尽量装作不好奇的随便一问。


        没什么的,本来就长的好看,嘴唇一年四季都是粉红的。天生丽质说的就是他,这种人,没人喜欢才是不正常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突然把手摁到我头上,微微用力一转,我只得转头对着他,抬眼就是他笑嘻嘻的样子。“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哦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没等我狡辩什么,他就不急不忙地接着说“找我约架来呢,看我不顺眼想打我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!!!我马上瞪大了眼睛,倒吸一口气,担心的问“真的假的!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是假的,真傻。”又揉了揉我的脑袋。我绷着嘴瞪他,把自己憋红了脸,扭头作势要继续写题,不再理他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呦,我错了我错了明天给你带早饭,你就原谅我吧~”尾音翘起来,惯会撒娇的他让人一点没辙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酸奶就行,不要别的。”我就知道他又要靠早饭这招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嗯嗯嗯,我知道。只要酸奶,你最近要减肥。”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着,他总是什么都知道。不知道对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好。


        小漂亮跟我想的一样,那架势不是表白还真是约架不成?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没给,一个差生对人家好学生说,要以学习为重,将来考个好大学。给大家乐的不行。
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他没来学校,却也没有失约。写了纸条让一个人带过来酸奶跟他最喜欢的面包。那人上下打量我,微妙的笑笑才走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字条上的字一看就知道是他的。前面说过的,除了学习成绩,他哪哪都好,自然连字也是好的。不规矩,但是张扬的恰到好处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锄禾日当午,别浪费食物。”是了,他总是这样的。不会跟我口头强调不要减肥,却怎么也不会任由我吃的很少。


        一个轻狂的大男孩,竟不知哪里学的,也会悄悄的对别人好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是那么好啊。


        有一天他一改往常,说话的声音低沉暗哑,低着眸子对我说:“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似问非问,长又密的睫毛打出一片阴影照在他的脸上。好像只是不小心呢喃出的细语,不准备得到答案。我突的察觉到几分异常,有点心慌地对他说:“你一直能见到我。”是我少有的坚定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亮了亮眼眸,微微张着嘴却半响也没有出声。


        在不久后的高三下册,他转学了,是去出国留学。消息知道的很突然,他连放在班里的东西都没有拿。


        一阵风一样,让所有人都为他的到来感到欣喜。又走的果断绝情,连招呼都不打。


        毕业后整理书籍的时候,语文书里不知道夹了什么东西,厚厚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是一个牛皮色的信封,什么图案也没有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像是见到了久违的故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一直沉寂的心脏好像终于复活了一样,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。我小心翼翼的打开,果真是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从没像此刻一样意识到,他的字于我而言是这样熟悉,是刻在心尖尖上的宝贝。


        入眼就是一句“有没有想我”


        说来矫情,一瞬间我就委屈的不行,眼泪大滴大滴的抢着往外跑。


        信封里有一块橡皮,新的,我一直用的那款。他喜欢又擅长画画,但橡皮总是买一个丢一个,久而久之他就不买了,理所应当的用我的。怕他用的不顺手,这款是我跑了好多家文具店挑挑选选出的最好用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一张撕下来的练习纸上,画着我低头写题的样子。一笔一笔的描绘,竟把纸上的人儿画的这样温柔。分明画的是我,我却怎么都只能看到他的模样。他偷画我偷的光明正大,我早已习以为常。不知道画完都搁哪里去了,但一次都没见他乱丢乱放。
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一样一样的,牵出来了尘封已久的记忆,我控制不住的大声哭起来。父母都以为我是舍不得同学,是啊,我对这个同学不舍,自始至终都不曾忘。


        末了是一张纸条,和当年的早餐纸条一个模子。写着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还会再相见”


        真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,你怎么就这么肯定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但自那时起,我就预感自己会晚婚,应该是等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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